14. 结束又是新的开始(2)
第二天早早起床,天空刚刚泛白,享用完“丰盛”的早餐,上路开始最后的征程。
高原的清晨在山谷的阴影中,即使穿上了所有可穿的衣物,仍然挡不住寒气的侵袭,只能一边加快踏频让身体感觉温暖些,一边等待清晨的阳光驱散山间的雾气,送来太阳的温暖。
随着白色的呵气在眼前有规律地腾起、消散,米拉山的宁静清晨里,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和车轮轧过路面的沙沙声。终于,当阳光洒满大地,身体渐渐暖和起来,整个人也被激活了一般,充满活力,加速前行的身影后是在草地上慵懒享受温暖晨光的成群牦牛,我想,这个早上我们应该是最勤奋的人了吧?
米拉山,海拔5013米,拉萨前的最后一关,也是这一路上海拔最高的山峰。对于早已适应了高海拔爬坡的我们,难度其实已经不大,这时大家想得更多的是尽快翻过它,直奔拉萨!尽管依然出现了高海拔5000米左右因供氧不足导致的气短乏力,但登顶已然顺理成章。
避开垭口熙熙攘攘的人群,放坡前行,目标只有一个——拉萨,排好队形,一路飞驰。
16:00到达墨竹工卡,还有69km。
18:30到达孜,还有22km。
当夕阳将金色晚霞洒满拉萨河,拉萨城已经近在眼前了。
再次回到城市,时闪时熄的红绿灯,整齐的街道,公交车、出租车走走停停,穿行在街道,熟悉又陌生的感觉。街上,各处来此的游人随处可见,但我觉得此时此刻,只有骑车进城才是最值得骄傲的方式。
当转过街角,布达拉宫出现在视野中时,我难以置信地和同伴一次次地确认。
“那就是布达拉宫?”
“是啊。”欧拉应道,他之前到过拉萨,确认无疑。
“但……比我想象的小太多了……”
一时实在难以接受,心心念念的西藏的标志——布达拉宫,居然比脑海中无数次想象出的模样小了至少5倍,无数的影像照片,让我们认为当站在布宫面前时,一定将仰视一座占满整座山崖的宏伟宫殿,但当你实际站在这里时,才会略感失望的发现虽然样子一样,但实在小了太多。试想千百年来,未曾见过它的朝圣者,历尽艰辛来到心目中信仰的圣地时,一定会一个长头膜拜不起,心中满是对信仰的感激和震撼。这就是现代文明让我们变得既高大又渺小的一个例证吧。
想起最喜欢的《不去会死》,没想到在这里和石田裕辅感受到了同样的尴尬。马丘比丘和布达拉宫都是被众多影像图片在我们心中塑造成了一个印象,但实际亲身至此,却由于这样印象的存在降低了我们旅行的震撼和乐趣。
“虽然,尚未亲眼目睹之处永远是未知的领域,但电视影像带来的冲击,还是或多或少降低了我们的感动。信息泛滥让世界变小,也逐渐破坏我们惊喜的乐趣。”——石田裕辅
所以,之后的旅行,虽然对要到哪里有概念,但已尽量尝试让它们保持神秘感,这样当它们的真实面貌呈现在眼前时,我们才会为因为惊艳,而只发自本能地简单地喊出一声“哇哦!……”但那时那刻却永远的印在了心里。
20:30,到达川藏线的终点——布达拉宫广场。为这段骑行旅程划上了一个句号。
当在高原的夜色中,客栈的院子里,我们举起手中的啤酒,杯子碰在一起,我听到的不是梦碎的声音,而是愉悦之声的交响。
松多清冷的早晨,只有牦牛相送
朝阳的温暖驱散清晨的寒冷,也照亮前进的路
拉萨河谷的傍晚依然秀丽,城在前方,云也仿佛化作了一条哈达